本中心黄霖教授出席2010年8月20-23日在河北清河举办的“第七届(清河)国际《金瓶梅》学术讨论会”,作为中国《金瓶梅》研究会(筹)会长,在开幕式上作开幕辞。 附:开幕辞 在清河县领导的全力支持下,今天我们有机会在一起讨论《金瓶梅》与清河的关系,讨论《金瓶梅》研究中的各种新问题,在这里,请允许我代表中国《金瓶梅》研究会(筹),首先要对筹备这次会议作出周密安排、付出辛勤劳动的清河县县委、县人大、县政府、县政协的领导与同志们表示衷心的感谢!同时,对来自国内外的同道们表示热烈的欢迎!特别是对远道而来的海外来的朋友表示由衷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! 记得上一次有关《金瓶梅》的学术讨论会是在山东临清市举办的。清河与临清都被《金瓶梅》作为重要的艺术环境来表现的。《金瓶梅》本是“从《水浒传》潘金莲演出一支”。在《水浒传》与《金瓶梅》中都写到了清河县。不过,在《水浒传》中,武松虽是清河县人,但他打虎后做了阳谷县的都头,潘金莲与西门庆的故事,主要就发生在阳谷县。但《金瓶梅》的作者将故事的发生地作了很大的变动,武松变成了阳谷县人氏,后来做了清河县的都头,西门庆家的故事,主要就在清河县搬演,清河就成了《金瓶梅》故事展开的最主要的艺术环境。作者为什么作这样的变动,从解放前的姚灵犀起,有各种各样的推测。在这本论文集中,也有一些论文认真地探讨了《金瓶梅》与清河的关系,可供我们进一步思考这一问题。不管怎样,从《金瓶梅》创作的艺术环境来看,清河无疑是西门庆、潘金莲等活动的最为集中、最为重要的一个城市。 同志们,《金瓶梅》是一部非常特殊的小说。它不是写帝王将相、英雄豪杰,也不是写神仙佛祖、才子佳人与清官大侠,而是写当时社会中的普普通通的俗人俗事。当然,不可否认,这里有“低俗、庸俗、媚俗”的东西,但它决不是一部“三俗”的书。用欣欣子序的话来说,它是一部“寄意于时俗”的书,是一部以俗讽时,俗中见雅的写世情、反腐败的书,是一部毛泽东主席所说的写了“真正的历史”的杰出的“现实主义”小说。我们要警惕《金瓶梅》被“三俗”化。前一阶段,媒体与网上十分关注所谓“争西门庆故里”的问题。有人出来硬指阳谷县、临清市等化了大把银子来建造“西门庆故里”。一石激起千层浪。一时间,电视、广播、报纸等媒体纷纷行动起来,对阳谷及临清、黄山三地群起而攻之,大有一种当年的大批判的味道。这里不能不牵扯到《金瓶梅》的问题。但现在毕竟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时代了,一阵风来,不同的声音还是会起而抗辩。也有一些人纷纷起来澄清事实真相,认为这是歪曲事实,完全是“捏造”,对无端的讨伐表示“愤怒”。这种现象值得我们警觉。我们搞《金瓶梅》研究,有时不得不如鲁迅当年那样要横站着看。一面要注意右的方面,有人总是喜欢将《金瓶梅》向黄色的方面拉,另一方面要注意左的方面,有人总是喜欢将《金瓶梅》作为黄色的小说来打。这一左一右,貌似两个极端,其实在骨子里是一样的,都是如张竹坡所讲的:对《金瓶梅》这部小说,“想必伊止知看其淫处也”。在这里,对于我们的一些媒体,也要持分析的态度。应该说,我们的媒体,多数是有水平的,是富有责任心的,对我们《金瓶梅》研究与《金瓶梅》文化的宣传是起了积极的作用的。但请在座的媒体同志包涵,我必须指出的是,有些媒体,只讲求新闻性,热衷于跟风,本身就有追逐“三俗”的味道,有些人员的文化素质太差,有时会对我们的学术研究带来很麻烦的后果。所以,我们对一些媒体也要保持警觉。对于他们有导向性的采访必须谨慎对待,对于一些报导不要轻信。一切要从实际出发,用我们自己的头脑去作出实事求是的分析。 令人高兴的是,我们这支队伍的同志们大都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。在这次“被西门庆故里”风中,不为外界的迷惑所动,写出了不少有格 调、有水平的论文,再一次证明了我们的《金》学队伍是坚强有力的,我们的《金》学事业能不断地推向前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