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尚君:隋唐五代文学与海外汉籍
发布时间: 2019-11-22

本文所谓海外汉籍,指中国本土久已失传而流传于国外的古代汉文典籍,也包括少量外国人的汉文著作。中国古代典籍在国外的传播与庋藏,是古代中国与周边国家友好交往和文化交流的产物及遗存。十九世纪中叶以来,中外交流日益增多,流传国外的古代典籍逐渐为国人所知,并得到广泛的介绍,部分典籍已经回传国内,成为学术研究的新史料。其中隋唐五代文学文献,以汉文化圈国家主要是东邻日本和韩国所存最为丰富。关于汉籍在日本的流传及收藏,今人已有较多的研究[1],这里仅就与唐五代文学有关的重要典籍予以介绍。 


    一,日本现存唐抄本及古写本典籍。


    唐代是中日两国交流史上最辉煌的篇章,其间日本曾18次任命遣唐使(13次到达长安),每次遣唐使团人数多达数百人。其中留学生最著名的有吉备真备(695?775)和阿部仲麻吕(701?770)。吉备真备于开元间入唐,研览经史,该涉六艺,归国时携回《唐礼》130卷等汉籍,晚年官至右大臣,在入唐留学生中最为显宦。阿部仲麻吕汉名朝衡或晁衡,仕唐官至秘书监、安南都护,与李白、王维、储光羲等交游唱和。以入唐八家(最澄、空海、常晓、圆行、圆仁、惠运、圆珍、宗睿)为代表的求法僧,均有携归书目传世,其中除了大量佛教典籍外,也有不少文学类书籍。如空海《遍照发挥性灵集》卷四所记归献图书中有《刘希夷集》四卷、《朱昼诗》一卷、《朱千乘诗》一卷、《杂诗集》一卷、王昌龄《诗格》一卷等;圆仁求法目录中有《祝元膺诗集》一卷、《杭越寄和诗集并序一卷》、徐隐秦《开元诗格》一卷、骆宾王《判一百条》一卷等;圆珍等的携归目录中也有大量唐人诗文集。据藤原佐世(??897)奉敕编撰的《日本国见在书目录》,共存录汉籍1568部,17209卷,约及《隋书?经籍志》和《旧唐书?经籍志》所著录的图书之半,足见唐时东传汉籍数量之巨。其中小学家存诗文评著作45种,别集家存1521619卷,总集家存852835[2],颇多中土不传之书,与唐代文学关系密切。大量唐写本传入的同时,日人抄写中国典籍也蔚然成风,从天皇、贵族大臣到普通经生学子,都有写卷存留。其后的镰仓(1192?1333)、室町(1333?1573)、江户(1603?1867)时代,也都有可观的写本传世,往往保存了古佚书的内容。 日藏汉籍的舶归,具有广泛影响的是清乾嘉间《佚存丛书》和《全唐诗逸》的传入。林述斋所编《佚存丛书》,成书于17991810年间,收入中土久佚的古籍17种,其中有关唐代的有《臣轨》、《东书要录》、《两京新记》、李峤《杂咏》、《文馆词林》、《蒙求》、《唐才子传》等7种。《佚存丛书》与《全唐诗逸》引起中国学者的高度重视,前者在近代曾两次翻刻,阮元选取其中7种刻入《宛委别藏》,后者则由鲍廷博刻入《知不足斋丛书》。道光以后,中日两国学者都热心于日藏汉籍的搜辑研究,日人森立之等著《经籍访古志》,著录汉籍善本662种。中国学者如杨守敬、黎庶昌、傅云龙、董康、罗振玉、傅增湘、孙楷第等纷纷赴日访书,其中杨守敬《日本访书志》录书240多种,黎庶昌刊《古逸丛书》,存书26种,成绩卓著。 


遣唐使海行图


    近代以来陆续回传的唐五代文学文献,一些已广为学术界所用。如唐人选唐诗之一韦庄《又玄集》,元代以后中国即无传本行世。二十世纪五十年代,日本京都大学清水茂教授以日本享和三年(1803)江户昌平坂学问所刊官板本赠与夏承焘教授[3]19581月,古典文学出版社据以影印。同年,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《唐人选唐诗(十种)》据影印本断句排印,广为人知。今有傅璇琮《唐人选唐诗新编》整理本(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,1996年),纠正原本讹误,最称善本。 再如唐张?所撰传奇小说《游仙窟》,中土久佚。《经籍访古志》著录此书日本抄本三种,一是昌平学藏旧抄本,有文保三年(1319)文章生英房跋;二是容安书院藏旧抄本;三为尾张真福寺藏文和二年(1353)抄本。另有醍醐寺存康永三年(1344)写本,源出正安二年(1300)写本,1926年山田孝雄古典保存会曾影印。和刻本则有庆安五年(1652年)刻一卷本,元禄三年(1690)刻三卷本等。清末回传中国,校刻者甚众,但大多仅据和刻本,古抄本尚未充分利用。 又如初唐唐临所撰佛教果报小说集《冥报记》,原书中土久佚,佚文散见于《法苑珠林》、《太平广记》等书。日本藏有《冥报记》古写本多种,日人森立之等《经籍访古志》卷五、清末杨守敬《日本访书志》卷八著录三缘山寺藏本;1924年,商务印书馆据高山寺藏本排印,收入《涵芬楼秘笈》第六集。1945年,岑仲勉先生取《涵芬楼秘笈》本为纲,附以杨守敬辑目,撰成《唐唐临〈冥报记〉之复原》[4]1992年,方诗铭先生辑校本由中华书局出版,方辑本以日本博文堂影印高山寺本为底本,参校杨守敬所引三缘山寺本、《大正藏》本校勘记所引知恩院本,以及《珠林》、《广记》等书,成为一个新的通行本。此外日本另有侯爵前田家藏本,抄写于长治二年(1105),不但所收条目较原先最为完整的高山寺本多出四条,而且文字也多有胜出之处,为最接近唐临原本的一个古写本。前田本有1937年《尊经阁丛刊》影印本,时值抗日战争爆发,传入中国后未能及时被学者利用,近年方为学界所知[5]。 


    以上是较早回传中国并已正式出版的几种日藏古写本典籍,还有一些古写本尚未回传,或只有散见影印本、整理本,下面择要予以介绍。唐高宗时许敬宗等奉敕所编《文馆词林》,宋以后失传。清末陆续回传中国,《佚存丛书》收4卷,《古逸丛书》收14卷,《适园丛书》收23卷,董康影刊本收18卷。1969年,日本古典研究会汇集日本所存残卷印行,共得30卷,其中23卷直接采用弘仁十四年(823)抄本影印,极其珍贵。此书存诗5卷,多为冯惟讷、丁福保所未取,逯钦立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已全部收入。所存文,可补严可均《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》者多达197篇。所存唐人之作,有文无诗,可补《全唐文》者27篇。其中李百药《窦轨碑》、《刘瞻碑》、《黄君汉碑》,虞世南《庞某碑》,薛收《王怀文碑》,褚亮《周孝范碑》、《上官政碑》、《庄元始碑》,作者皆唐初著名文臣,碑主皆隋唐之际风云人物,文学、历史价值都很高。近有罗国威据弘仁本所作整理本,即将由中华书局出版。 名古屋大须观音宝生院所藏《翰林学士集》(日本尾张国真福寺旧藏),首残,尾题集卷第二,诗一;卷背抄德宗贞元间长安西明寺沙门释圆照编《代宗朝赠司空大辨正广智三藏和上表制集》卷第五,系平安中期以前的写本。光绪间黎庶昌使日时发现,后由贵阳陈矩影写刊布,又收入《灵峰草堂丛书》,但未尽忠实于原卷,颇有讹漏。日本有村田正博《翰林学士集本文和索引》(和泉书院,1992年),国内有傅璇琮《唐人选唐诗新编》本(陈尚君辑校)。唐置翰林学士在玄宗以后,旧题翰林学士集显为后人妄加。此卷收唐太宗与许敬宗、郑元?、于志宁、沈叔安、张后胤、张文琮、陆?、长孙无忌、杨师道、朱子奢、褚遂良、上官仪、高士廉、刘洎、岑文本、郑仁轨、刘子翼、缺名诗共60首,其中46首未见于《全唐诗》。卷中作者前各题官衔,有裨考证。卷中唐太宗署太宗文皇帝,知其编定在太宗死后。诗均为应令或应制之作,同题唱和一题下多者至九首,少者仅一首,但每题均有许敬宗诗,以太宗及群臣附见,目录均以许诗立目。因此日人森立之疑为敬宗所撰(《经籍访古志》卷六),福本雅一认为应拟题作《唐太宗御制及应诏诗集》(《唐抄本》附解说),陈尚君则推测此卷实为《许敬宗集》之残卷(《唐人选唐诗新编》本前记)。 


    日本残存《王勃集》写本四种:(一)奈良正仓院藏本。序文一卷,有庆云四年(707)七月廿六日题记。1983年景刊于《正仓院展》中。存《于越州永兴县李明府宅送萧三还齐州序》等序文41篇,其中20篇为今本王勃集所未收。杨守敬《日本访书志》卷十六著录,并辑录佚文13篇。(二)兵库芦屋市上野氏藏本。墓志一卷,首题墓志下,尾题集卷第廿八,卷首目录凡4篇,今存《达奚公墓志》等3篇,均不见于今本王勃集。(三)东京国立博物馆藏本,卷首题集卷第廿九,尾题集卷第卅。卷廿九存《张公行状》及祭文5篇,后半残,所缺当即目录中《祭高祖文》。卷卅前半缺,存《君没后彭执古孟献忠与诸弟书》、《族翁承烈书》、《族翁承烈致祭文》、《族翁承烈领乾坤注致助书》,均为勃卒后亲友有关文字,当为原集附录。(四)京都神田氏藏本。残片,疑从东京博物馆本切出,仅存《过淮阴谒汉祖庙祭文奉命作》,当即卷第廿九目录中之《祭高祖文》。后三种影本均见于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编《唐抄本》中,出自同一人所抄。日藏写本不但保存了唐代30卷本《王勃集》的部分原貌,并存录了大量王勃遗文,其亲友书札对了解王勃去世前后的情况也极重要。1923年,罗振玉曾辑写本中王勃佚文24篇为《王勃集佚文》一卷,又《附录》一卷、《校记》一卷。新版点校本清蒋清翊《王子安集注》(上海古籍出版社,1995年),将《佚文》、《校记》二种作为附录收入。国内已出的几种王勃文集尚无收录日藏写本全部内容者。 《李峤杂咏注》传为唐天宝间张庭芳注。李峤《杂咏》共120首,每首各以一字为题,多用常典,兼具类书性质。宋代曾题为《单题诗》,明以后存于三卷本集中,无单行本。此书在日本曾作为幼学童蒙读物在宫廷贵族和士人中广泛流传,诵习时主要参据张庭芳注。李诗最早写本为嵯峨天皇(786?842)宸翰本,存21首。二卷本古抄有建治三年(1277)抄本,《佚存丛书》据以刊入。注本在日本则有三个系统的八个抄本,第一个系统有庆应义塾大学和尊经阁分别收藏的室町时期抄本,前者有《日藏古抄本李峤咏物诗注》影印本(上海古籍出版社,1998年),后者仅存卷上;其次为阳明文库存室町抄本,存上卷之下,仅有30首诗注,但注文与前述抄本有很大不同;再次为延德二年(1490)抄本的五种再抄本,其中四种为私人收藏,另一种藏天理图书馆。抄写时代均为江户时期,即十九世纪中叶。据旅日学者胡志昂研究,诸本虽均出张庭芳原注,但因日人研读之需,已作了不少增补改写[6]。《李峤杂咏注》是唯一保存至今的唐人注本唐人诗集,虽已非原书,也极可珍贵。另有敦煌唐写本残片三种,已见前述。 


    日本奈良县天理图书馆藏《赵志集》,首题赵志集一卷,其下有山阶传法供十七张两行注记,现存全卷由六纸粘接而成,知已有缺失。存古体诗10首,可分四组。首为张皓兄刘长史酬赠诗,次为郑司马《秋日望雨见赠》及酬诗,再次为裴草然张结等《秋晚感时》酬寄诗,末为徐司马司户萨照《闲厅晚景》唱和诗。赵志及卷中诸人均无可考,诗题、编次与唐人习惯不合。日本学者据其风格及用词习惯,定为初唐人之作。有《天理图书馆善本丛书》(汉籍之部)第2册影印本,日本学者斋藤茂有校注本,国内有周绍良、陈尚君两种校录本[7]。 


    日本现存唐人文集古抄本最多的是《白氏文集》,除散抄诗札外,可分为三个系统。一是以神田本为中心的《新乐府》诗抄本,今存室町以前抄本近20种,其中有自日传大集中抄出者,亦有是中国单行本携至日本者。二是金泽文库本,原为镰仓武将北条实时在武藏国久良郡金泽村别业文库所藏,桃山时代散出,今仅存30馀卷。金泽本抄写于室町后期,但所据原本为博士菅家传本,菅家本所据则为日僧惠萼于会昌四年(844)在苏州南禅院抄写的白居易送藏的67卷本文集,其时作者尚在世。金泽本的价值在于保存了久已不传的南禅寺本的面貌,所收诗与传世白集有很大不同,有一些佚诗,诗题也颇有差异,还增出一些白氏自注。花房英树《白氏文集的批判研究》(京都朋友书店,1960年)对此本有较详介绍,近年日本已有影印本。三是选抄本,有东大寺图书馆藏1249年和1275年东大寺僧宗性抄写的《白氏文集要文抄》、斯道文库存1250年醍醐寺僧阿忍抄《重抄文集抄》和内阁文库藏1295年关中田中坊书的《重抄管见抄》,也保存了一些已失传的白集古本的面貌[8]。 


    日本文化厅藏唐写本《新撰类林抄》,草书,卷首题二行:《新撰类林抄》第四,第三帙上。”“春,闲散上。此书中日书志均未见著录,似为某分类诗歌选本中的一卷。存殷遥、王维、李白、李颀、贺知章、朱千乘等20馀人诗40首,其中15首为《全唐诗》所遗。局部书影见于大阪市立美术馆编《唐抄本》,并附中田勇次郎解说。日本有小川环树《〈新撰类林抄〉校读记》整理本(京都大学《中国文学报》第11册,1959年),中译本见南京大学《文学研究》第一辑(程章灿译,南京大学出版社,1992年)。 


    除上列有题名的古写本诗文集外,日本还有一些诗文杂抄写本传世。其中篇幅最大的是奈良正仓院藏天平三年(731)圣武天皇所抄《杂集》(拟题)。此卷主要内容为抄自六朝至隋唐人文集的与佛教有关的诗文作品,以唐前作品为多,与隋唐文学有关者主要有《隋大业主净土诗》、《镜中释灵实集》等。隋大业主即隋炀帝,但经考所抄《净土诗》32首的主要内容实为隋释彦琮之《愿往生礼赞偈》,并与初唐释善导《往生礼赞晨朝偈》、中唐释法照《净土五会念佛诵经观行仪》卷中所收礼赞基本相同[9];《镜中释灵实集》,作者为唐越州僧灵实。《日本国见在书目录》著录《释灵实集》一卷,抄本当出自此集。存赞文、祭文、斋文、愿文等30篇,有景龙初为越州刺史杨祗本所作《画弥勒像赞一首并序》,开元五年(717)为越州刺史桓臣范作《为桓都督祭禹庙文》,其馀所涉人事有泉州长史辛玄同、越州户曹敬回、山阴县令白知节、越州仓曹宁思庄、山阴县尉贾慎、朱守臣等。《杂集》有《书道艺术》第11卷(中央公论社,1976年)影印本,但所附释文多有误录,断句错误犹多。 


    此外较重要者还有酒井宇吉藏《唐诗卷》和《圆城寺藏唐人送别圆珍诗抄》。《唐诗卷》(拟题),存陈羽、李嘉?、武三思、张栖贞、王渐、孟浩然、郎士元等13人诗27首(其中重出1首,题存诗残1首),均为咏僧寺之作,其中13首不见于《全唐诗》。影印本见于大阪市立美术馆编《唐抄本》,卷背为《白氏长庆集》卷二十二。《圆城寺藏唐人送别圆珍诗抄》(拟题),存诗歌、书札20馀篇,日本有小野胜年《入唐求法行历の研究》(法藏馆,1982年)所附校录本,中国有白化文据日僧敬光编《唐房行履录》卷下《风藻饯言集》所作的校注本[10]。近年,日藏唐诗古写本又有新的发现,即伏见宫旧藏平安后期写本《杂抄》。原卷首题杂抄卷第十四,曲下,录唐人诗35首(部分诗为节抄),文1篇(岑参《蜀道招北客吟》,即《招北客文》)。其中18首不见于《全唐诗》,作者李南、屈晏、郑遂、刘琼四人为新见诗人。有住吉朋彦《伏见宫旧藏〈杂抄〉卷十四》整理本(《书陵部纪要》第51号,2000年)。


    日本古写本中还有唐人文论著作二种,即唐杜正伦撰《文笔要决》和唐佚名撰《赋谱》,日本五岛庆太郎藏平安末期写本,前者《日本国见在书目录》著录,后者为唯一传世的唐人赋格类著作。1943年影印行世,今有张伯伟《全唐五代诗格校考》(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,1996年)整理本。 


     二,日本现存宋元刊本及和刻本隋唐五代典籍。


     宋元以后,中日交往仍很频繁,大量宋刊本东传。江户时代,日本实行锁国政策,但特许中国船只进入长崎港,并在长崎港口对中国船舶所载图书作详细的登录,留下多种《舶载书目》,其中也包括大量明清刊本唐人诗文集。直到近代,汉籍东传仍未停止,最著名的当推陆心源?宋楼藏书为日本岩崎家族购藏(今藏静嘉堂文库),其次则为陶湘涉园藏书被日本东方文化研究所收购(今存京都大学文化研究所)。此外,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在华劫夺的图书数量也不在少数。


舶载书目


    日本公私收藏的宋元刊本汉籍,不少是今知传世典籍中最好的版本,也有一些仅存的海内孤本,均极堪重视。如宋蜀刻本《李太白文集》30卷,为今存李白集的最好版本。初藏于太仓王敬美家,清代历经徐乾学、缪曰芑、黄丕烈、陆心源收藏,今存静嘉堂文库。清人多认为此本为元丰三年(1080)晏处善在苏州刻宋敏求所编本,平岗武夫据书中有字缺笔,定为南渡前后蜀中覆刻的晏氏苏州刊本。康熙间,缪曰芑曾据此本翻刻,但错讹较多。今有巴蜀书社影印本(1986年)、平岗武夫《李白的作品》影印本(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9年)。另外尊经阁文库存元至大庚戌(1310)建阳余志安勤有堂刊《分类补注李太白诗》,也是这一注本的最早刊本(国内亦有存本)。 再如南宋麻沙本《王右丞文集》10卷,藏静嘉堂文库,是王维文集今存的两种宋刊本之一[11]。宋刊本《刘梦得集》30卷《外集》10卷,日本东山建仁寺旧藏,明治间归平安福井崇兰馆。清代此集宋刊国内罕传,黄丕烈仅得见宋刊残本四卷,陆心源藏有述古堂影宋本,其馀大多为明刻。日存宋本为大字本,书体遒丽,内容完整。1913年,董康以珂罗版影印百部以归,后《四部丛刊》据以影印,遂得通行。唐宋以后寒山诗风行日本,日本所存《寒山诗集》刊本多种,其中日本皇宫书陵部藏南宋绍定二年(1229)刻本,源出无我慧身本,1905年翻印本前附岛田翰序。另外,和刻本寒山诗集甚多,以正中(1324?1325)刊本为最早。


    日本所存别集以外的宋元刊本典籍,为数也不少,其中与唐代文学研究关涉最大者当首推元刊本《唐才子传》。清修《四库全书》时此书已不存,仅自《永乐大典》中辑得243人传,又附见44人。清末杨守敬在日本访得元刊足本10卷,即由黎庶昌以珂罗版影印。1924年商务印书馆又据以影印,为目前最好的通行本。此书在日本尚有五山本、正保本、《佚存丛书》本等多种和刻本,均从元刻本衍刻。此外,北宋陈舜俞熙宁五年(1072)撰《庐山记》,记庐山名胜及文人逸事,存唐人诗歌及碑刻较丰,国内明清传本仅存三卷,且系自此书前二卷中析出。清末在日本发现高山寺古抄本,仍有残缺,有罗振玉《吉石庵丛书》影印本,排印本则有《殷礼在斯堂丛书》本及《大正藏》本。日本内阁文库存宋刊本,可补古抄本处甚多,有1957年便利堂影印本。日藏宋元刊本类书尚有静嘉堂文库藏北宋仁宗时刊《白氏六帖事类集》、宋刊本《册府元龟》483卷、北宋刊本《太平御览》366卷、宫内厅书陵部藏南宋刊残本《太平寰宇记》31卷、南宋庆元蜀刻本《太平御览》、宋刊本《天台陈先生类编花果卉木全芳备祖》41卷(农业出版社,1982年影印本)等。


    日本于1247年开始刊刻汉籍,其后愈演愈繁,蔚为大观,世称和刻本。和刻本因多据唐宋旧本,流传系统与中土所传往往有很大不同,版本校勘价值很高。和刻本唐集为数甚多,学术价值最高的当数那波道圆活字本《白氏文集》,刊于后水尾天皇元和四年(1618),所据为狩谷掖斋所藏覆宋本。此覆宋本后不传,据书中讳字,约为南宋高宗时刻本,今人多认为其源出自五代东林寺本。那波本最可贵之处在于保存了白集原编的面貌:前集50卷,先诗后文,皆长庆四年春以前作品,保留了白氏作品第一次结集为《白氏长庆集》的原貌;卷51至卷60,先诗后文,为一单元;卷61至卷70,亦先诗后文,为另一单元。白氏《后集》在大和、开成间四次递修,会昌三年(843)编定时,保持了前十卷和后十卷分次编辑的面貌。最后一卷《续后集》则系白氏最后几年的作品。 和刻本唐集较重要的还有1675年纸屋平兵卫刻《李峤杂咏》2卷、1325年宗泽禅尼刊《寒山诗集》2册、1746年刊《寒山诗阐提记闻》3卷、1307年刊《大辨正广智三藏和上表制集》6卷、十四世纪后半期活字刊《新刊五百家注音辨唐柳先生文集》45卷、《五百家注音辨昌黎先生文集》40[12]、刊年不详的宋胡元质注《新版增广附音释文胡曾诗注》3卷等。 唐人选唐诗,日本亦有多种刻本,但时代较迟。后代唐诗选本,日人较重视宋周弼《三体唐诗》和李攀龙《唐诗选》,《三体唐诗》国内仅传6卷本,日本有元僧圆至注、裴庾增注的《增注唐贤三体诗法》3卷,存1494年至1703年七种刊本,又有1821年刊《笺注唐贤绝句三体诗法》20卷;李攀龙《唐诗选》,有10多种刻本,且有多种日人注本。


    三,日人汉文著作中的唐五代文学文献。


    日本虽然有本国的语言,但奈良、平安时期,统治者高度重视摄取汉文化,汉文写作为朝野广泛掌握,所以留下了数量巨大的汉文作品。日本人的汉诗作品最早结集的是751年成书的佚名编《怀风藻》(一说为淡海三船编,但无确据),收64人诗120首,以五言为主,作者多为贵族显宦,也包括旅唐求学僧人辨正、智藏在唐所作诗。平安前期有敕撰三集,即814年小野岑宇等编《凌云集》1卷,存24人诗91首;818年藤原冬嗣编《文华秀丽集》3卷,存26人诗143首;827年良岑安世编《经国集》20卷,收176人诗文,今存6卷,尚存96人作品。这些汉诗集,反映了在唐文化影响下日本汉诗的创作水平,对唐诗的流布影响研究有重要的参考价值。就唐代文学文献而言,以下几部著作尤堪重视。


    首先是日僧空海(774?835)所撰《文镜秘府论》6卷。空海于唐贞元二十年(804)随遣唐使来华,本书撰成于元和元年(806)回国后不久。空海以为历代谈四声病犯的诗格名异义同,繁秽尤甚,遂削其重复,编成此书。全书分天、地、东、西、南、北六卷,天卷总论撰述缘由及声韵的基本问题,以下各卷依次论述诗文作法、对属、文病等。此书保存了中唐以前大量诗格、文格类著作,所引述的隋刘善经《四声指归》,佚名《帝德录》、《文笔式》,唐上官仪《笔札华梁》,元兢《诗髓脑》、《古今诗人秀句》,崔融《唐朝新定诗体》等著作,国内早已失传,赖此书得窥梗概。此外,还引及尚有传本之唐殷?《河岳英灵集序》、王昌龄《诗格》、皎然《诗式》等书。其中王昌龄《诗格》,前人以为率皆依托,此书一出,其说不攻自破。此书日本存古抄本二十馀种,并有多种整理本。中国则有周维德点校本(人民文学出版社,1975年)、王利器校注本(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1983年)二种。近年,中国学者卢盛江汇集日藏二十馀种古写本所作会校会考本,业已完成,即将由中华书局出版。


    入唐求法僧圆仁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》、圆行《行历抄》等巡礼行记,详细记录在唐所见所闻,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,尤以前者为最。圆仁(794?864)于承和五年(838)来华,历扬、楚、海、登、青、贝、赵、镇诸州,至五台山巡礼,又历并、汾、晋、蒲、同诸州,抵达长安。居长安五年,适逢武宗排佛,以假还俗得东归,于847年返抵日本。本书为其在唐时日记,记录在唐十年中经历见闻,极为详备。其中记及与众多僧俗文人的交往情况,并保存了大量经行叩关及酬答文书。所记五台山佛寺盛况、长安俗讲僧文溆的俗讲、武宗朝灭佛期间的社会状况,尤为具体,向为文学研究者所重视。日本存多种抄本,整理本有小野胜年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の研究》(19631969年)。国内则有顾承甫等点校本(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年)和白化文等据小野本所作的《入唐求法巡礼行记校注》(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,1992年)。此外,前已述及的入唐日僧携归书目见于《大正藏》第55册目录部,藤原佐世《日本国见在书目录》国内有《古逸丛书》及《丛书集成》影印本。


    日人所编诗歌选本涉及唐诗者主要有《千载佳句》和《和汉朗咏集》。《千载佳句》2卷,醍醐天皇至村上天皇间(897?966)大江维时编述,为唐代七言近体诗句的专门选本,共收唐诗人153家的七言诗句1082联,按内容分类编次,共分75部、258门。我国在南朝至唐代曾有多种诗句选本,但全部失传。本书是今存最早的此类选本。所选诗以白居易为最多,凡507联,约占全书之半。其他收诗较多的有元稹、许浑、章孝标、杜荀鹤、杨巨源、方干、温庭筠等(以收诗多少为序),可知日人对唐诗的接受状况。其中多存唐人逸诗,市河世宁辑《全唐诗逸》时即据采《全唐诗》未收的逸诗263联,新见作者73人,但仍有遗漏。日本有多种抄本流传,宫内省图书寮藏1942年金子彦二郎校本较善。《和汉朗咏集》为一条天皇时(986?1010)藤原公任编选,收录适宜朗咏的中日诗句804则,其中唐代诗人入选者29人,选诗232首,白居易多达142首,以下依次为元稹、许浑、章孝标等。有《日本古典文学大系》本。 


    市河世宁《全唐诗逸》3卷,据日藏文献辑补清编《全唐诗》之逸,在日人汉文著作中颇为特殊。市河世宁(1749?1820),字子静,号宽斋、半江,居上州甘乐郡南牧山中,曾为富山侯辟为黉舍教授。此书汇集日本所藏汉文典籍(如张?《游仙窟》、大江维时《千载佳句》等)中的《全唐诗》逸诗、逸句而成,共收12872首又句279则,其中82人为《全唐诗》所无。今有《知不足斋丛书》本[13]、中华书局《全唐诗》排印本。《全唐诗逸》首开《全唐诗》辑佚的先河,传入中国后使国人开始注意到海外流传汉籍中的文学史料,有深远的意义。 


    四,韩国及欧美各国所藏汉籍中的相关文献。


    隋唐时期,中国与朝鲜半岛的文化交往频繁而密切。入唐的高丽贵族、新罗士人和求法僧人,人数众多,不少中国典籍陆续传入新罗。高丽和李朝时期的汉籍刊刻也盛极一时,世称高丽本,包括了大量的中国著作。李朝皇室书库(即今汉城大学奎章阁)收藏的图书超过10万卷。1972年以后,已经陆续编写韩国版、中国版、日本版及古写本目录。虽然国内至今尚无系统介绍韩国汉籍的专著出版,高丽本汉籍的总目亦有待编撰,但韩国典籍中可资唐代文学研究的文献已引起各方的广泛重视,并取得可观的成绩。 


    被尊为韩国文学鼻祖的崔致远(857?932后),是入唐归国的著名文学家。12岁游学长安,乾符元年(874)登进士第,授宣州溧水尉,佐高骈淮南幕为掌书记,后归国,官至翰林学士、兵部侍郎等要职。《新唐书?艺文志四》著录其《四六》1卷、《桂苑笔耕集》20卷,中土不传。清中期高丽活字本《桂苑笔耕集》传入中国,始引起重视,先后收入《海山仙馆丛书》、《四部丛刊》和《丛书集成》,《唐文拾遗》亦据以补录遗文。此集所收大都为崔氏在淮南幕中所作表奏书檄,多涉唐末重要史事,文章皆为骈体,亦足卓然名家。集存诗60首,均未见于《全唐诗》。近年,韩国成均馆大学大东文化研究院编印《崔文昌侯全集》,除《桂苑笔耕集》外,又收入其裔孙崔国述编《孤云先生文集》3卷和大东研究院辑录集外诗文而成的《孤云先生续集》1卷。这两部分共收诗49首,大多录自《东文选》和《三国史记》等书,多作于唐,如《饶州鄱阳亭》、《长安旅舍与于慎微长官接邻》、《暮春即事和顾云支使》、《和张进士乔村居病中见寄》,可补唐诗遗佚,增进对于顾云、张乔等晚唐作家的了解[14];文38篇,多出自石刻和朝鲜史籍,包括归国前后之作,其中录自佛藏的《唐荐福寺故寺主翻经大德法藏传》是武后时华严宗名僧法藏的传记。 

崔致远画像


    此外,韩国残类书《太平通载》中尚有传为崔致远撰的《双女坟》长诗。宋张敦颐《六朝事迹编类》卷13引《双女坟记》载有崔致远任溧水尉时作诗凭吊双女坟遇艳事,此诗的发现提供了和这一传奇故事有关的珍贵记录。1478年,徐居正等编选朝鲜历代优秀诗文成《东文选》130卷,书中所收旅唐诗人作品,除崔致远外,尚有三位新罗宾贡进士崔承?、朴仁范、崔匡裕在唐所作七律各10首。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有朝鲜刻本。 韩国人所撰诗话,以李仁老(1152?1230)《破闲集》为最早,以后又陆续有崔滋《续破闲集》(又名《补闲集》)、李奎根(1168?1241)《白云小说》、李齐贤(1287?1367)《栎翁稗说》、徐四佳《东人诗话》、梁庆遇《霁湖诗话》、许筠《惺叟诗话》等。除评说本国作品外,对唐宋人诗歌也多有评析,颇可参考。韩国大田市国立忠南大学赵钟业教授所编《修正增补韩国诗话丛编》17册(韩国太学社,1996年),收录甚备[15]。其中第17册所收北宋佚名编《唐宋名贤诗话》残本[16],虽经宋人多次引及,但在国内早已失传。编者赵钟业教授得之于韩国书肆,考定其为明弘治四年(1491)刊本。此书是今知最早的分门诗话著作,原书应为20卷,今存全书目录及正文前10卷。此书虽为抄撮唐宋诸书而成,主要内容与宋人所引《古今诗话》相同,但保存诗话文字多较宋人转引者完整,亦有少数唐宋诗事未见他书记载,在诗话史上自有其重要价值。 仅见于《高丽藏》重刻本附录的南唐泉州招庆寺静、筠二僧撰《祖堂集》,是今存最早的禅宗灯录,所记唐五代僧人事迹多可补《景德传灯录》、《五灯会元》等书所未及。其中多有与文学相关者,如载白居易在杭州与鸟窠和尚、韩愈在潮州与大颠和尚的过从,均较他书为详。所记禅僧弘法歌行和诗偈,可补唐诗遗佚。此书原版尚存伽?山海印寺,日本京都花园大学图书馆有藏本,有台湾广文书局(1972年)、上海古籍出版社(1994年)影印本。 


    高丽本唐人别集为数颇多,仅奎章阁所存即有《唐柳先生集》(甲寅字覆刻版)、《唐陆宣公集》(刊年不详)、《杜律分韵》(1798年整理字版)、《白氏文集》(甲寅字覆刻后刷版)、《玉溪生集纂解》(1692年序刊本)、《柳文抄》(芸阁笔书体字版)、《纂注分类杜诗》(训练都监字覆刻版)等十多种。高丽本《樊川文集类注》(正统五年全罗道锦山刻本)是杜牧集唯一的宋人注本,其中所引《翰苑名谈》中马嵬杨妃之死一段长文,尤为治唐代小说者所注意[17]。今有中华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中心影印辽宁图书馆藏本。 


    欧美各国公私所存汉籍,大多为近代以来搜求入藏。其来源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:一、西方传教士和考古探险者在中国民间所获;二、几次西方侵华战争所劫;三、近代中国公私藏书散出后,自藏书家或书肆中购得;四、国内藏书家徙藏于国外。著名的如《永乐大典》残本即分存于英、美、法、德、日、越各国,近年在爱尔兰还有新的发现。西方图书馆于汉籍搜聚甚勤,如美国国会图书馆的汉籍馆藏,以1930年前后两位驻华公使和中国政府捐赠的10465册图书为基础,后委托专人在华不遗馀力地搜求,终成规模。馆藏汉籍居欧美大学之冠的哈佛燕京图书馆,则主要从北京书肆及战后日本的书肆中购得。随着国内形势的变化,海外汉籍也有重归国内的,著名的有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苏、德两国赠还《永乐大典》残本,近年则有常熟翁氏藏书归藏上海图书馆的盛举。翁氏藏书中有几种宋版唐五代要籍,即宋刻巾箱本《鉴诫录》、南宋浙中刻本《会昌一品制集》、临安书棚本《丁卯集》等,均极珍贵。 


    欧美馆藏汉籍除敦煌遗书外,少有像日本、韩国所存的古佚书,但历朝刻本仍不乏珍稀善本。美国国会图书馆所存唐人诗文集,最珍贵的当数宋刻《分门集注杜工部诗》残本和旧抄本许浑《丁卯集》。前者是宝礼堂旧藏本以外唯一的宋刻残本,后者虽有宋刻,传抄本则以此为最早,且源出《郢州类稿》,元人又作辑补,与宋本系统不同。其它如明万历刻《新刊骆丞集注》、明末坊刻《类选注释骆丞全集》、元广勤书堂刻《集千家注分类杜工部诗》、天启刻本《李文饶文集》、旧抄本《李文饶文集》等,国内虽皆有传本,并不多见,故仍有相当价值。哈佛燕京图书馆所藏唐人诗文集,据沈津《美国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中文善本书志》(上海辞书出版社,1999年)的考订,也有多种为国内稀见,不一一列举。 (陈尚君 徐 俊)


本文作者陈尚君教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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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 参见严绍#《汉籍在日本的流布研究》,江苏古籍出版社,1992年;王勇、大庭修主编《中日文化交流大系?典籍卷》,浙江人民出版社,1996年。 [2] 关于《日本国见在书目录》著录典籍的种数、卷数,统计结果不一,此处依据严绍#据室生寺本所作的统计。 [3] 夏承焘《又玄集后记》。《唐人选唐诗(十种)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重印本,1978年。 [4] 原载《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》第17本,1948年;又见《岑仲勉史学论文集》,中华书局,1990年。 [5] 李铭敬《冥报记的古抄本与传承》,《文献》2000年第3期。 [6] 胡志昂《日本现存一百二十咏诗注考》,《和汉比较文学》第6号,1996年;胡志昂《日藏古抄本李峤咏物诗注》前言,上海古籍出版社,1998年。 [7] 前者见于山西人民出版社《艺文志》第1辑;后者见于《全唐诗续拾》卷55,中华书局,1992年。 [8] 参见谢思炜《白居易集综论》,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1997年。 [9] 参见池田温《关于圣武天皇宸翰〈杂集〉》,《中国唐代学会会刊》第九期(台北),1998年。 [10] 白化文《睿山新月冷,台峤古风清??读〈风藻饯言集〉》,《东南文化》1994年第2期。 [11] 另一个宋本为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宋蜀刻《王摩诘文集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本,1982年。 [12] 以上二种为元刻工俞良甫在日本刊刻,曾传为博多版刻本。 [13] 《知不足斋丛书》本将《全唐诗逸》署名误为上毛河世宁,脱一字,后人多沿其误。 [14] 阎琦《 》,《文学遗产》199?年第?期。 [15] 此书列目129种,其中14种有目无书(此14种中,有6种见于第5册洪万宗《诗话丛林》),另有韩文著作2种。 [16] 此外还有三种也是中国人作品,即见于第3册的《诗文清话》和见于第17册的《性理大全论诗》、《诗法要标》。 [17] 吴在庆《朝鲜刻本〈樊川文集类注〉的文献价值??从一条稀见的杨贵妃资料谈起》,《中国典籍与文化》2001年第1期。

刊《社会科学战线》20025期,又收入《中国古代文学通论·隋唐五代卷》(辽宁人民出版社2005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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